溺

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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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、在很久之後重新去聽一首歌，很容易就會因為旋律而勾起什麼。
或許是一種想念、也或許是一點點的悲傷的痕跡。

他翻身的時候就聽著那樣一首歌，眼盯著漆成天空藍的房間的天花板發呆，日光燈影看來像波光，有那麼柔軟的起伏，他眨眨眼又覺得裡頭或許該有條魚。
一條深紅色的、自由的魚。

那條魚或許會咬著一個沒有魚餌的鉤子，帶著如何淡然而深刻的期待來到誰的身邊。
他恍惚想起剛剛有雙熟悉的眼睛、久久與他凝視，在夢裡。
陽光在裡頭那個刻意被模糊的場景裡灌滿芽黃色的溫度，有兩個人在裡頭肩並肩的坐著，一個少年於是對另一個少年在風中輕聲問：你可願意做忘川裡的魚。

他回到現實後，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兩個人該是誰。
他只是久久去咀嚼那問句，一遍兩遍三遍，於是心田裡有什麼騷動著，像有株花開始破土成長，在一片夜裡似乎有過一場曇花的開落。
那樣美好而易碎的、停格於時光荏苒的年歲。

人生總有幾段漫漫的悠長的假期，於是也總有什麼陪著一起走過。
那樣子結識以及淡忘，或許還帶有些少年的耿直的輕狂。
他於是閉起眼去冥想一片有大片風箏飛起來的花田，裡頭的顏色以及氣味或許就永遠停佇在1989的年代。
還有一些愛的那麼刻苦的人以及故事，然而已經不再那樣重要了。
他想現在他過得還不錯，真的不錯。

──於是我們相忘江湖，人間依舊如昔──

§

可能、只是純粹紀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