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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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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不下雪呵,這樣子的冬日。


好像踏入夢境一隅,有浮浮沉沉的墨綠光影。那年夏季陰影的清涼以及潔淨感,遠遠的玻璃外的藍天有飛鳥劃開的速度的弧線。
交雜的視角中,還有誰在花園跑動的腳步聲,跳躍著紅裙子似的笑意,一片古木林中歡快的逡巡。


如風的場景。


人影在圖書館裡輕點舞步,聽鞋跟敲響冷涼地板的迴音、有書頁翻動的摩擦聲(像是耳鬢廝磨的低語),書架間、有窺探的小鹿一般清澈而狡猾的凝視。
是誰在那酣然中如此安靜的吐納呼吸?


迷糊轉醒後,他就想起一長串的事物,像是聯想遊戲又像是隱喻,舌根上的刺激彷彿剎那間舔吻一杯伏特加,濃烈的讓人想要苦笑。
於是翻身,挑開眉瞪著床伴。
皺巴巴的白床單內裹著同樣性別的軀體,男人抱著枕頭應該是在沉睡,他又皺起了眉頭,覺得那人起伏的鼻息和夢境裡一聲長長的嘆氣那樣相仿。


冬日的晨光隱諱的溜開男人漂亮而結實的背部線條,肌里間潛伏著一種堅實的力量,泛著漂亮野獸一樣的色澤。
他挑剔審視的同時不忘自戀自己挑人的眼光,而股間隱隱作痛的事實卻又讓他想掀起熟睡的男人。


橫著看豎著看都是麻煩。
他洩氣的想,然後用力撲倒在男人背上,聽見底下有些悶痛的哼聲。


男人半轉過身的同時,他也順著角度枕上漂亮的腹肌,掩著雙目,他仔細的想聽明白那血肉裡湧動的潮騷。
男人漫不經心的拉跩著他的髮,頭皮傳來輕輕的蟲齒囓咬的麻癢。


「……怎麼?」
「真麻煩喔,你。」


男人有著一張刀鑿開來的粗獷線條的臉,他挑起眉、不置可否。
「喂,這是對你一夜纏綿的對象該說的話嗎?」
聲音中有歡躍的惡質的笑意,他聽著的時候就彷彿看見彈跳著的四散的五彩玻璃珠。
「嗯哼──」無意義的長音。


於是男人閉著眼摸索他的臉,末了細細的啃起他的下巴和喉結。
他那時想的是,這男人像是許多不可名狀的事物的集合體,所以他才會在昨晚做了個那麼像是拼布作品縫出的夢。
卻也沒想推開人,瞇著眼瞧窗外的冬陽,便有種兩頭野獸取暖的錯覺。
男人的動作親密的像是呼喚,一聲一聲不成語句的我愛你。


「嘿,要不要再來?」
「換我上你?」
「呵──。」
「算啦、我睏。」


「嗯哼──」男人學著他剛剛的語調,後來、或許覺得自己有些幼稚,無可奈何的低笑開來。
他想他半揚起下巴的模樣有種懶散的驕傲,但是不刺人。
「好,再睡一會兒。」男人就跩過他,手臂隔著床單勒出緊實的腰身,唇安安靜靜貼著後頸。


他看著窗櫺上偏移的冬日陽光,突然思索起不知道會不會下雪的問題,例如在開著暖氣的房子裡,去凝望外頭毛茸茸的雪花的散漫凡事。
背後的溫度總讓他聯想起中古歐洲有著壁爐的老城堡,在冷冷的夜裡、會嗶嗶啵啵的燃燒一堆木頭的吵鬧的暖意。


唉呀,忘記自我介紹了。
他閉著眼睛嘟噥,麻煩啊麻煩,那什麼的好像靠岸一樣寧和的氛圍。
心上於是漫開清涼的印地安藍一樣色澤的心動,他最後想著的是有個捕夢網在綠光裡搖曳出一片網影,鮮明而俐落。


算了,睡醒再交換名片也不遲。



§

後話。

抗衡底下的和平真叫人心動。
原本是作為電王設定來寫的,然後很多愉快的瑣碎的心情以及事情,於是變成了片段。

那啥的,如果是自己就很麻煩,不過如果是看別人苦惱暗戀,就會有種:真不錯啊的壞心卻愉快的念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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